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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  • 第一章
  • 阴影之中的光明
  • 2019-08-09 23:16:34
第一章

一声回荡在X城上空久久不散的巨响,无情地淹没了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叫喊。

刺目张狂的火舌冲破了窗棂的束缚,贪婪地舔舐着这座X城最高的建筑物——X城百货大楼。片刻之后,火光夹杂着无数碎片再次向外溅射,剧烈的爆炸一处接着一处,大楼顶层的机房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哀鸣,在半空中化为了一簇火焰。人们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,只能沉默地伫立,无助地看着百货大楼如同绽放的彼岸花一般,摇曳、消逝在这个灯火通明的黑夜中。

洁白的雪花顺着冬夜凛冽的寒风扑打着人们通红的脸颊,融化,缓缓淌下,滴落在松软的雪地上。人们只是呆呆地立着,抬头仰望,不知滑落的是雪水,还是眼泪······

这个不眠的雪夜,对那个叫喊的主人来说,真的刻骨铭心。

······

齐晓枫抿着嘴唇倚在沙发上,电视打开着,腿上还摆着一台银白色的手提电脑。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,输入一个个知名度极高的网址,目光上下一扫,鼠标就点击跳转,许多细碎的线索就被记在了他的脑子里。

现在已经九点半了,客厅没开灯,只有几束微光透过窗帘。苍白的电脑屏光照在齐晓枫的脸上,给本来就并无太多血色的他平添了一丝惊悚。

“此次‘一二一·焚天’行动,因为总指挥的统率失误,致使恐怖分子有机会引爆了X城百货大楼中的炸药,导致参与清剿行动的120名特警,仅有一人侥幸生还。目前,该总指挥已经引咎辞职,对于特警家属的补偿方案,将由有关部门慎重决定······”

齐晓枫布满血丝的眼珠动了动,把目光投向电视,后面的话也没怎么仔细听,只是盯着采访视频中熟悉的面孔:

“姜历文叔叔?”

他敲敲键盘查到医院的地址,手指轻轻一划,合上手提,摸黑抓过便条,“唰唰”写了几行字,粘在电脑上,用遥控器换了几个台,披好外套围好围巾,把必须的几样物品:手机、耳机、钱包整齐地放进衣袋,穿好运动鞋就出门了,顺手还摁了自家的门铃。

萧云琴听到门关上的声音,从房间里走出来,才发现齐晓枫出门了,她拉开客厅的窗帘,拿起便签:

“我出去一下,不清楚大概会去多久,没有忘带什么东西,不用担心我,自己在家一定要小心。你的电视剧在九点四十五开始,别忘记了。”

看着电视里齐晓枫调的频道,喜欢的电视剧正好开始,她不禁念叨着:

“你这时候出去,怎么让人不担心啊······”

她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电脑,忍不住轻轻在它那光滑的银白色拉丝外壳上抚过,一滴滚烫的泪珠从脸侧滑落,倒映着月色的光辉,砸在手背上······

······

“我进去找姜警官,有重要的事。”

“请出示相应的证件。”

此时病房门被打开,一个和齐晓枫年纪相仿的男孩走出来,向警卫示意后,对着齐晓枫说:

“赶紧进来吧,我爸···呸,姜警官已经恭候多时了。”

看着来人,无比关切而又带有些许歉意的目光看得齐晓枫一阵发麻,他别过脸去,推开贴上来的身体:

“没关系。”

走进病房,意料之中的暖气并没有扑面而来,里面的温度只是比外面略高了那么一点。齐晓枫在这间已经类似于小洋房的房间,推开后面真正是病房的木门,看见雪白的病床上坐着一个依旧瘦削挺拔的身影。姜历文指了指旁边的软椅:

“不用客气,就当自己家,坐吧。”

齐晓枫面无表情地坐进蓬松的椅子里,在经房间主人同意后,端起了桌上的温热的热可可,端着杯子,呆呆地盯着某一处的地板,不喝东西,也不说话。

姜历文略微思量,轻轻地开口:

“我知道,你找我肯定是来询问我有关于‘焚天’行动的具体情况的吧,我猜你也没少在网上查资料,那么你就先来说说你找到了些什么吧。”

“一个名为‘雾殇’的恐怖组织宣称对此次事件负责,意在恐吓民众,营造恐怖气氛的,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下,被围在X城百货大楼中做困兽之斗,于前几日启动围剿,但由于指挥的问题,炸弹被引爆,事故发生。”

姜历文摇了摇头,用极具穿透力却并不锋锐的眼神凝视着少年那湛蓝的瞳孔,说:

“你所说的都是众所周知的背景和过程,在各大新闻媒体上都报道不知道多少遍了,难道以你的关系网和技术,只知道了这些吗?这可与你做事的风格大相径庭。”

齐晓枫听着病床上被称为“王牌审讯员”的姜历文像看透了他内心一般一语道破,神情并无太大变化,略微沉思,有些犹豫地说:

“据内部消息,特警队伍里有‘雾殇’的内应。”

姜历文略微点点头,称赞着:

“好吧,这才勉强达到你应有的调查水准,这种等级的信息你也找到了,不过······”

话锋一转,眼神凌厉的看向齐晓枫,沉声道:

“你需要知道的,并不仅仅是这些,我首先告诉你一条最要紧的信息——导致整个任务失败、一百多名特警精干人员丧生的罪魁祸首,很可能就是······”

姜历文停顿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,艰难的开口:

“你失联的父亲——齐浩林”

这三个熟悉而又仿佛渺远的字犹如一颗被抛入水中的深水炸弹,在齐晓枫因为“一二一·焚天”事件而封冻的心里,破开万丈冰棱,直抵仍未冻牢的内核层,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齐晓枫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把手中紧攥的茶杯放回托盘上,颤声道:

“你说····是我的····爸爸?”

·····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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